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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武帝眼中神光大放,聖武大帝的威壓再次提升。
這一刻,他終於明白了蘇辰等人之前說的話。
如今之華夏,比大漢時更加強大!
如今之漢民,也比大漢先民更加武勇!
巨船破浪,長龍穿山!
昔日花費數年、十數年才能走過的漫漫長路,如今竟然瞬息即至!
這在漢武帝看來,已經不僅僅是神奇了,簡直就是神蹟!
但更讓這位聖武大帝動容的,還是那些華夏子孫。
他們以凡人之軀,也敢直麵強敵!
明知必死,也無人後退一步!
雄壯的國歌聲,讓漢武帝也忍不住熱血沸騰。
目睹百萬人覺醒血脈,讓漢武帝神魂發顫。
這些人,既是大禹子孫,也是漢室後代!
其中更有他劉氏一脈的血親後人!
這些子孫後代,就如同兩千年前的大漢鐵騎一樣,縱然馬革裹屍,一樣傲然無悔!
犯我強漢者,雖遠必誅!
這句話不僅僅是一句強硬的宣言,華夏後世更是將其變成了現實!
子孫如此,祖先何求!
後世如此,祖先何憾!
自己廢舉國之力,與匈奴交戰四十餘年,不就是想讓華夏不再受外族欺辱嗎!
自己一生殫精竭慮,首開絲路,通達西域,不就是想建立一個富庶強漢嗎!
而這一切,如今的華夏,都做到了!
自己雖然離世兩千餘年。
但是大漢的精神,依然在漢民的血脈中代代流傳,在如今的漢族子孫身上重現光彩!
漢人所至,皆是大漢!
漢人不死,大漢不滅!
漢武帝仰天大笑,若不是已死兩千年,他此時早已淚流滿麵。
帝王不是薄情人。
隻是他的情,都放在了江山,放在了社稷,放在了百姓身上。
“好!”
“後世如此,朕心甚慰!”
“子孫如此,朕心甚慰啊!”
漢武帝眼中神光內斂,微微低頭,目光在蘇辰、朱遠征和張天洪三人身上緩緩移動。
此時他已經退去聖武大帝的威嚴,眼中隻有欣慰與慈愛。
就如同一位家中長輩,突然得知自己兒孫出息了時的表情。
朱遠征與張天洪不自覺的挺起了胸膛,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。
漢武帝一直沉睡在此處。
他與那些身在天界的祖先不一樣。
對於漢武帝來說,大漢的輝煌並冇有遠去。
要不是蘇辰展示出那些畫麵,想讓這位聖武大帝接受現實還真不容易。
畢竟一覺醒來,得知自己的王朝冇了,無論哪一位帝王都受不了。
更何況是雄才大略的漢武帝。
但是現在。
聽到漢武帝的話,看著漢武帝欣慰的目光,二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。
原本的忐忑,也化為無儘的喜悅與自豪。
作為華夏子孫。
冇有什麼能比得到祖先的誇獎更值得高興。
也冇有什麼能比得到祖先的肯定更值得自豪。
漢武帝的目光緩緩定在蘇辰身上,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滿意之色。
“朕能感覺到,你的身體之中,有六道不同的力量,這就是你之前所說的傳承吧?”
蘇辰點點頭,拱手答道。
“稟陛下,晚輩體內確實有六道傳承。”
“分彆來自大夏禹帝,秦始皇嬴政,大明王朝洪武大帝朱元璋、永樂大帝朱棣二位祖先,還有晚輩的老師李耳,以及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。”
漢武帝默默唸叨了幾遍蘇辰說出的名字。
大禹之名,他自然知道。
秦始皇嬴政,更是熟悉。
老子李耳作為春秋時期的大賢,漢武帝也不陌生。
但是大唐與大明,是什麼王朝?
李世民與朱元璋、朱棣這三個名字,漢武帝更是聽都冇聽過。
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。
之前蘇辰說過,大漢一朝共享國四百餘年。
而如今的華夏後世,距離自己在世之時,已經過去了兩千一百多年了。
這些王朝與帝王,應該都是自己去世之後纔出現的。
見漢武帝回過神來,蘇辰才長吸了一口氣,沉聲說道。
“這些傳承,既是力量,也是責任。”
“晚輩接受了這些祖先的傳承,也接受了祖先的重托。”
“哦?”漢武帝微微一愣,問道,“這些人有何重托於你?”
蘇辰站直了身軀,想了想說道。
“晚輩借北宋詩人張載的一首詩回答陛下。”
說完,蘇辰的表情莊重起來,大聲說道。
“為天地立心!”
“為生民立命!”
“為往聖繼絕學!”
說到這兒,蘇辰緩緩抬起頭,直視漢武帝的雙眼,一字一句的說出了最後一句。
“為萬世開太平!”
蘇辰的話鏗鏘有力,擲地有聲!
而詩句中恢弘博大的含義,更是讓漢武帝瞬間動容。
張載的《橫渠四句》,在蘇辰前世流傳千年,經久不衰。
但是詩句中的使命與責任,卻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。
可是這四句詩用在蘇辰身上,卻再合適不過。
因為他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,還有千千萬萬的華夏祖先。
他繼承了祖先的傳承,就要讓華夏永世太平,就要讓華夏子孫安身立命!
天地無心,舊神當道!
他便要撥亂反正,使天道彰顯,使世間一切重回正軌!
這是蘇辰的使命,也是他的責任!
一旁的朱遠征與張天洪聽到這四句詩,全身同時一僵。
他們也是華夏的傳承者,他們也擁有與蘇辰一樣的使命與責任。
《橫渠四句》對於他們來說,同樣振聾發聵,直觸靈魂!
“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……”
漢武帝默默唸著詩句,再次看向蘇辰。
“好大的氣魄!好重的責任!即使朕在世之時,也不敢輕言這四句!”
“如此重擔,你真的承受得起嗎?”
蘇辰表情不變,沉聲說道。
“縱然粉身碎骨,也不敢負祖先之托!”
“好!”
看著蘇辰倔強的模樣,漢武帝一時間也變得意氣風發。
他回想起自己在世之時,劍指北方,對匈奴轉守為攻時的豪言壯語。
他想起朝堂之上的反對之聲。
他想起自己力排眾議時的倔強固執。
那時的自己,不就像蘇辰此時一樣嗎?
縱然前路艱難,但隻要去做,一切皆有可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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