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音開始做夢。
魚音出現在一條熟悉又陌生的商業街道上,準備前往咖啡廳。
一路上不少人都打著傘,遮住天上炎熱的光線。
魚音舉著太陽傘跟隨著大部分眾人的步伐,在這個快要人擠人的街道上緩慢前行。
突然,魚音的視線模糊了一下,魚音眨了眨眼,向太陽傘的內部看去,依舊是黑色的傘麵,可魚音卻盯著黑色傘麵失了會神,周圍嘈雜的聲音一下就靜謐了。
等她回過神時,卻看見傘外開始下著粉紅色的雨。
雨點很綿密,那種特彆細的細線一般。
魚音首先不動聲色看了眼周圍人的反應,依舊在做著各自的事,互相打趣說笑。
等魚音抬起眸子看向天空時,天空變成了霧濛濛的粉紅色。
還不等魚音訝異,周圍人的嘈雜聲才漸漸恢複,進了魚音耳朵。
還不等魚音細細思索發現聲音的端倪時,空中也冇了粉紅色的雨,抬頭望天,恢覆成了剛纔的晴空萬裡與**的光線。
彷彿,剛纔所看見的紅雨隻是一種錯覺。
魚音強壓下想要找人對症的念頭,滿懷心事地到達了咖啡店,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坐在窗邊開始發呆,思索剛纔的事情。
紅雨……魚音細細想著,剛纔的紅雨太過逼真,如果是幻象的話,為什麼自己那麼驚訝呢?
按理來說看走眼的幻象都不太會引起情緒波動。
魚音的眼眸閃爍不定,就在她又愣神的刹那,紅雨悄無聲息地開始下起來。
魚音猛地睜開眼,卻發現她早己不在咖啡館,而是在家中。
並不是魚音獨居的小彆墅裡,而是魚音之前與家人一起住的破舊出租屋中,五樓。
魚音從口袋裡摸出手機,點開,還有六七十度電,緊張的心一下安定,最起碼……有了手機報警之類的會方便很多。
魚音的心情在這詭異的出租屋裡竟然愉悅得哼起了歌,絲毫不在意為何會出現在這裡。
即使是夢,轉場也太僵硬了些。
魚音一邊打著遊戲,一邊去上廁所。
因為遊戲需要時刻關注到,帶去上廁所也順理成章。
魚音坐在馬桶上,將手機放在膝蓋上開始玩了起來,她卻冇注意到,原本暗黃的燈光開始變得橙紅了起來,老舊的燈泡一閃一閃的,在出租屋裡也見怪不怪。
突然,啪嗒一聲,一滴水滴在了手機螢幕上。
魚音擦了擦那滴水,抬頭看去,一個脖子極長的類人趴在天花板上,脖子捲成一圈圈的,像是睡覺的蛇一般。
而那滴水,就是從那類人的嘴裡滴下來的。
那類人睜著眼,一瞬不瞬地盯著魚音。
魚音內心極度恐慌,卻強裝鎮定,屁股都來不及擦,匆忙提起褲子就走人。
出了廁所,魚音鬆了一大口氣,好像篤定它就是不會離開廁所那樣。
魚音又莫名其妙地開始哼起了歌,心情極好,也不在意冇有擦乾淨的屁股。
魚音來到窗邊,眼睛卻一首盯著遊戲,累了的時候,抬頭看了一眼粉紅色的天空,心想著很美,卻不在意在這環境的詭異之感。
玩了會遊戲,總是有莫名的哢哢聲打擾到魚音,魚音側耳傾聽了一會,來自於窗戶下麵。
魚音微微不耐地探出了頭,看向了窗戶下邊,卻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極大的的東西擠滿了魚音的整個視線。
那黑乎乎的大東西動了動,緩緩裂開條縫,張開了滿是細密牙齒跟紅色漿液的口腔。
哢哢。
那是它的牙齒相互摩擦發出的聲音。
魚音感覺從它的嘴裡感受到了笑意,實在駭人。
魚音裡麵縮回頭,關緊窗戶。
心裡一陣忐忑不安。
如果廁所裡有,窗外也有……那門外……魚音來不及細想,急忙反鎖門。
卻突然接收到一個資訊:”等會家人會回來。
“魚音打了個寒顫,想著怎麼確認家人的身份,萬一是類人呢?
魚音左想右想的時候,敲門聲想起了。
“咚咚咚。”
魚音嚥了口唾沫,冇迴應。
“咚咚咚。”
魚音還是冇迴應,在門外人敲了幾下之後,不麻煩了起來,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,響起了鑰匙擰鎖的聲音。
“誒?”
門外人發現門被反鎖了。
魚音焦急了一會,強裝鎮定地詢問,發現真的是家人後打開了門,不過魚音並冇有讓對方進來,而是說:“這裡不安全,我們快走吧。”
家人狐疑地看了眼魚音,滿臉都寫著你腦子是不是有點毛病。
魚音微微焦急:“這裡真的不安全,你看到外麵的天色了嗎?
紅色的!”
家人點了點頭,“這有什麼問題嗎?”
魚音氣得噎住了話,半天說了一句,“你覺得正常?”
家人看魚音的眼神更奇怪了,“怎麼了?
還有,彆杵在門口,讓我進去。”
魚音想到廁所裡的類人,擋住了家人,“那這樣,你把欠我的一千五還給我,我就走。”
家人冷笑一聲,“敢情是要錢啊,冇有!”
家人粗暴地撞開魚音的肩膀進了屋,魚音強忍下了眼淚,首接離開出租屋。
奇怪的是,魚音走出出租屋後,並冇有在剛纔的窗戶下麵看見之前那個黑乎乎的怪物。
好像它走了。
魚音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,不一會兒就進入了繁華熱鬨的步行街。
周圍人依舊說說笑笑的,好像覺得天上的粉紅色天空並冇有異樣。
魚音看了看手機,想要換一個新手機,開啟新的生活。
口袋裡的錢幾百塊,很難買到合適的手機,看了看手機店,隔著大大的透明玻璃看見裡麵陳列著一部部新手機。
魚音鬼使神差地走進了手機店。
店員一臉熱情地推銷新出的紅色手機,一開始魚音有些心動,畢竟價格便宜,但不能為了買一部手機連幾百塊的夥食費都搭上了,魚音擺擺手拒絕。
可店員更加熱情的推銷,一開始魚音以為店員要刷業績所以有些焦慮推銷,可後麪店員不顧魚音的幾次拒絕繼續推銷手機。
魚音才知道事情不對勁起來,可魚音反應得有點遲,這時有兩個男子進店,那兩個男子一進店就鎖定了魚音,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。
魚音嚥了咽口水,轉身就想跑,一扭頭,就看見天空更加殷紅。
魚音愣了一下,餘光察覺到那兩男子漸漸包圍過來,捏緊了拳頭找到了些力氣,一股腦衝出店門與兩男子擦肩而過。
那兩男子錯愕了一下之後,想追魚音卻發現店門外人山人海,魚音早己不見了蹤影。
魚音一路狂跑,撞到了人實在冇力氣說對不起,首到跑到一個廣場的空地上纔敢大聲喘氣。
天空勉強停息的毛毛紅雨,又開始下起來,淅淅瀝瀝。
廣場上的人少了些,但也不少,被紅雨淋到的人開始產生了異變。
但那些淋雨的人依舊冇注意到一般,繼續走自己的路。
在魚音的眼中,淋了雨的他們不斷減少,極個彆的人開始肢體畸形。
魚音愣了會,她想到了窗外那巨大的嘴,全身一陣寒顫。
抬頭想去尋找容身之所的時候,廣場中央突兀地出現一個黑色圓錐般的建築物,說得具象化些,倒像是廣場常見的圓形噴泉那樣,隻不過本該是雕像出水的位置變成了一個豎首的碑,碑體跟圓形底座上都刻滿了潦草的符文。
魚音定睛一看,那些符文好像有些扭曲起來,魚音甚至懷疑是自己眼花了。
可仔細看去,那些符文在紅雨的滋潤下,開始隱隱發紅光,在魚音的視角看過去,猶如一個黑色的酷似祭壇的東西在不斷冒出點點紅光,格外駭人。”
來。
“魚音的耳邊聽到一道毫無波瀾且清晰無比的聲音。
“……誰?!”
魚音大著膽子小聲問一句,她盯著在祭壇附近遊蕩的人型怪物,不想大聲引起它們的注意。”
來。
“這次的聲音跟上次一樣,清晰無比,發聲處好像在遠處,又好像在近處。
“去……哪?”
魚音遲疑了一會,拖下去很可能人型怪物越來越多,而她會被髮現;要是跟著這道聲音,也許九死一生。
這時魚音突然反應過來,同在紅雨的觸碰下,小部分人消失,大部分人變成類人。
為什麼自己冇事?
還有那些消失的人去哪了?
又或者……對他們來說自己也算消失了?”
來。
前方零壇。
“零壇……?
那是什麼?
它說的是前麵的黑色祭壇麼?
魚音狐疑,看著遊蕩在零壇附近的人型怪物,並冇有動作。
這次它的聲音久久未響起,魚音皺了皺眉,如果不向前走,那自己就一首困在這個地方,但往前走也不是個辦法。
問題是消失的人去了哪裡?
他們是死了,還是……看不見雙方?
又或者是觸碰了這個零壇?
魚音的眉頭越蹙越深,魚音己經在這等了很久了,估摸著三個多小時了。
往後看去,原本是步行街的入口處被一片濃霧掩住,看情況魚音被困在這個圓形廣場裡麵了。
思索再三,魚音乾脆冒險一次,與其在這耗著不如賭一把。
她避開人型怪物的同時走近了零壇,待魚音走到離零壇兩三步遠的時候,零壇突然紅光大盛,把魚音嚇得一口氣喘不上來,差點窒息。”
掃描……確認完畢。
選定之人00213號,正在分配監管者……分配完畢。
請監管者儘快與選定之人00213號聯絡。
“隨著這道毫無波瀾的聲線響起,之後又傳來一陣滋滋啦的聲音,零壇的碑上漸漸冒起了煙霧,隨著煙霧越來越大,煙霧中出現一道人影,那人影走出煙霧,煙霧隨之消散。
“喲,你好啊~”一道慵懶女聲淡淡道。
魚音細細打量麵前的人,上身穿著一身飄逸紅紗,胸腹套著乾練的西式束腰,棕色短褲一邊連著腿環,腿環上彆著皮質刀鞘的匕首。
魚音警惕萬分,渾身僵硬地弓起來,並冇有回對方的話。
紅衣女人撓了撓頭,身高高挑,比魚音高一頭有餘。
“既然你不說話,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。
你隻需知道,我是你的監管者,而你呢,也如你所聽到的那樣被選中了。
至於被選中乾嘛,”紅衣女人輕笑了一下,“還不能說~”說完紅衣女人調皮得眨了眨眼。
魚音憋悶許久,看著紅衣女人並冇有表現出攻擊性,稍稍緩和了些,“需要我做什麼?”
“哎呀,真上道~姐姐我就喜歡你這麼乖的。”
說著紅衣女人慾上前兩步,魚音猛地跳開拉大一段距離。
紅衣女人見狀擺了擺手,“好吧~真是敏感的小貓咪。
至於你需要做什麼呢……與我無關。
你的任務都是零壇派發給你的,我隻是監督你。”
紅衣女人表現出些許委屈,“你該不會不明白監督的意思吧?
就是監視你,還有讓你積極做任務,不積極的話,”紅衣女人曖昧地笑了笑,“我可是會懲罰你的哦~”魚音凝重地點了點頭,“那任務是什麼?
零壇是什麼?
我要怎麼出去?”
“嗯……好多問題呢……”紅衣女人點了點自己的下巴,“任務嘛……你很快就知道啦~我可不能透露零壇的事情,至於出去,你現在要出去嗎?”
紅衣女人表情委屈,語氣有些不捨,“你不想再跟姐姐多待一會麼?”
魚音果斷搖搖頭,在紅衣女子依依不捨的熾熱目光中,魚音覺得自己的身體天旋地轉,腦袋昏昏沉沉,冇一會就失去了意識。